南京历史上有过很多名号,有人专门统计过,光是官方的名字就有近30个, 比如金陵、秣陵、建业扬州丹阳江宁建邺建康、白下、上元、集庆、应天、南京、天京、天都、天城等等。还有一些民间的称谓,像 如冶城、越城、上京、京邑、白门、皇都、吴京、帝里、江城、南国、行都、南中、南部、新都、新京、秦淮、钟山等等都可以在一定的时期代表南京。

金陵为什么叫金陵?插图

但是发展到今天,可能大家记得的就是金陵和南京两个名字了,其他的名字要么成为了新的地方的名字,比如秣陵、江宁、丹阳、扬州等,有的则是渐渐的被人们淡忘了,比如天城、天都、上元等。前面我们说了冶城和越城,虽然存在着一些争议,但是也是每谈到南京的历史总会提到的两个名字,作为南京建城的开端。而我们刚才说到保留至今众所周知的名字金陵和南京则成了这座城市名称的一头一尾,以金陵开始,到现在则为南京。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和金陵有关的故事。

金陵为什么叫金陵?插图1

关于金陵邑的设立,通常的说法是,公元前333年,楚国又把吴国越国给干掉了,新建了一个江东郡,而在南京这个位置则是设立了一个金陵邑。而金陵邑城就建在江边的石头山上。《舆地志》载:石头山“山环七里 一百步,北缘大江,南抵秦淮口,去台城七里。山有城,相传楚 威王灭越(按:实为大败越国),置金陵邑与此”。 邑这个行政建制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县吧。而南京之所以叫金陵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当然也没有比这个更早的了。然而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到了公元前223年,秦始皇又把楚国给灭了,到了公元前210年,传说因为王气不王气的原因,金陵被强行改成了秣陵。这个故事我们下一次再说。

那么为什么会叫金陵这个名字呢?其实到现在依然众说纷纭,比较常见的一种说法就是和楚威王有关,说是楚威王也觉得此地有王气,埋金以镇之,故名金陵。这个故事蛮有意思的,不知道后面秦始皇也看到了王气的故事是不是受到了这个故事的影响。

网上关于这个故事版本好像都一样,大体的意思就是说楚威王来到金陵邑后,举目四望,发现庐龙山(现在的狮子山)一带有条神奇的光晕,噌噌直冒光,把天际都照亮了。就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身边刚好有一个江湖术士,告诉楚威王这道光晕是一股王气,可能山下埋着宝贝。然后又告诉楚威王,如果在这个地方埋下“厌胜物”,可保王室百年。

金陵为什么叫金陵?插图2

这明显有些自相矛盾的话,不知道英明神武的楚威王为什么信了,于是就命人埋下了不少金子。常规的思维是,有宝贝挖出来不就完了,而且一座山噌噌放光,估计早被人挖空了。 而且庐龙山得名于晋元帝司马睿,司马睿初渡江南,见此山岭绵延,西控大江,南接石头城,以北地卢龙山(今河北境内)形容,遂赐此名。就是现在的狮子山,因为后来明太祖朱元璋来了一看“一峰突兀,陵烟霞而侵汉表,远观近视,实体狻猊(狮子)之状。”可见编排这个故事的人至少是南北朝的人了。

关于这个故事,另外一种解释从逻辑上就相对可信一些,说是楚威王确实看到了庐龙山嚣张的王气,就问术士怎么办呢?不能再出一个王吧?术士就出了个这个主意,说可以对外宣称山中有宝贝,再让人买些金子,传扬出去,就会有很多人去挖,这样就能慢慢的把庐龙山的王气给泄掉。于是楚威王就让人买了些金子在山上,表面上说是以镇王气,其实就是想让人去挖。据说 过去在庐龙山附近有一石碣,题为“埋金碑”,“埋金碑”上面刻了这么24个字——“不在山前,不在山后,不在山南,不在山北,有人获得,富了一国。”如果真有,估计就是楚威王当时干的,就是让人看到去挖山的。

第二种说法是和紫金山有关。说当时的紫金山的名字叫金陵山,楚威王为城邑取名字时,直接就用了这个, “因山立号,故称金陵”(见《景定建康志》)。但是问题又来了,金陵山又是为什么叫金陵山呢?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紫金山名称的文章《你知道紫金山有多少名字吗》,里面列举了金陵山、 钟山、蒋山、北山、玄武山、神烈山、圣游山、紫金山、金山,而最早的似乎就是金陵山,但是为什么叫金陵山则是找不到依据了。总不能进入金陵邑因金陵山得名,金陵山因金陵邑得名的死循环吧。

金陵为什么叫金陵?插图3

第三种说法是“地接华阳金坛之陵,故号金陵”(见《建康实录》)。这个说法有些勉强,因为华阳金坛之陵距离南京着实有些远。你看到这个可能想到了另外一个地名:金坛。关于金坛的名字来历,是这样说的,金坛早在石器时代就有先民居住,春秋时期属吴,战国时期为越、楚所割,秦属曲阿县,隋改金山县,唐因东阳郡已有金山县,又因茅山华阳洞有“金坛百丈”,遂取“勾曲之山,金坛之陵”,更名为金坛县。这样看来,也是后来的事情的,至于金坛百丈的说法什么时候有的很难考证。而位于茅山的华阳金坛之陵应该出现的时间和金坛百丈的说法早晚一致,是否早于金陵山的名称不得而知。

金陵为什么叫金陵?插图4

有人考证,这里的金陵其实不是我们的金陵,而是句容的“金陵”。 六朝之前句容茅山也有一地叫金陵,三国时孙权将茅山金陵改名为金陵之墟。梁陶弘景《真诰》卷十一记载:“句曲山其间,有金陵之地,地方三十七八顷。汉灵帝时,诏敕郡县采句曲之金,以充武库,逮孙权时,又遣宿卫人采金,常输官,兵帅百家遂屯居伏龙之地,因改为金陵之墟名也。”所谓“地接华阳金坛之陵”指的是金陵之墟而非金陵邑。这应该也是一种说法,究竟真伪一样无法考证。还有一种说法是说金坛产金,不知道从何而来。

到这里,基本上讲完了金陵为什么叫金陵,虽然没有定论,但是说法大体也就这么几种而已。至于真实的原因到底是哪个,或者哪一个都不是,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得知了。至于位置和规模,大多都认为参考后来的石头城的位置和规模,这里不再啰嗦。